1、大罗新 经理室 内 日
二三十名职、店员拥挤在大罗新经理室的门里门外,哭哭泣泣地与徐信之对话。
被裁者之一:“徐经理,我真舍不得离开大罗新哪,眼下店里困难,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工资、白干还不行吗?”
被裁者之二:“徐老板,这个时候裁了我,我们一家人上哪儿吃饭去呀?”
被裁者之三:“我也没犯错误呀,为什么裁我?”
被裁者之四:“徐经理,留下我把,哪怕是让我打更也行啊。”
被裁者之五:“我们先回去也行,形势好的时候,我们还能回来不?”
…………
徐信之充满同情地:“大家别噪噪了,别噪噪了,听我说。”
众人:“别噪噪了,听徐经理的。”
徐信之:“你们多数都是好职员,好店员,给同记效过力,赚过钱,立过功。我们同记的几位老板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。我们也舍不得让你们离开同记。可是没办法呀,眼下这个形势,同记越来越困难,同记养活不起这么多人了,与其大家都饿死,还不如一部分人在这儿维持,一部分人分流出去,另寻生路。如果将来形势有好转的那一天,同记再度复兴,我们再把大伙请回来……”
众人哭天抹泪,吵闹不休:
“我们不走哇……”
“我死也要死在同记……”
“同记不能这么没人味儿……”
“同记不能过河拆桥哇……”
…… ……
(淡出)
2、大同百货店 外 日
大同百货店的匾额被缓缓地从楼顶吊了下来。
楼前的身穿标志服的本店职、店员们精神恍惚,目光呆滞,一个个木雕泥塑般的伫立在那里,说不出一句话。
围观的群众也都傻了眼,虽然他们早已对商家的朝生夕没司空见惯了,但怎么也想不到倒闭的厄运会降临到同记属下的百货店的门头上。他们不解,他们惋惜……
手里拿着一块红布的李明远,神情黯淡的走上前去,两手哆嗦着用红布将卸下来的匾额包好,尔后心情沉重的目送着手下人把匾额抬走了。
随着匾额的消失,众被解雇的店员们失声痛哭起来。
李明远的眼眶里也盈满了泪水。
失魂落魄的店员们,无声地向李明远围了过来。他们默默地看着李明远,一声不语。从他们的神色里,透出了他们对命运的哀怨和无奈,透出了他们对同记的理解和依恋,也透出了他们对未来的迷茫和绝望。
李明远的眼前立刻浮现出这些人往昔对同记的忠诚、勤勉和贡献……
(闪回叠印出大同百货店的店员们辛勤敬业的工作的若干画面)
李明远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,顺着面颊不停地流淌下来。
李明远抽泣了一下说:“我的好伙伴们,大同百货店的好店员们,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同记,同记也同样舍不得你们!可是,在眼前的形势下,我们也只能这样做。还请大家能理解我们。将来‘大同’如果有复苏的那一天,我,我,我……(抹了一把泪)我一定再把你们请回来!这也是武百大的意思。弟兄们,你们放心吧,武百大说话是算数的,我李明远说话也是算数的。”
李明远说罢,热泪滂沱。
被辞的店员们则放声大哭起来。
李明远朝着围作一圈的、他昔日的下属,向着四个方向转着圈的各鞠了三个躬。
人群自觉地闪出了一条小路……
李明远叹了口气,低着头,走了出去……
3、同记商场 经理室 内 日
李明远刚一进屋,被辞店员姚连生便挤了进来。
李明远看了他一眼,正待发话,姚连生抢先说:“李经理,我同意离开同记。可是,那幅画您是不是得还给我呀?”
李明远:“什么——画?什么画?”
姚连生:“就是我托吴部长送给您的那张郑板桥的兰竹哇。那张画是我背着我爸偷着从家里拿出来的,我爸知道了会要我命的。”
李明远惊愕不已:“吴部长他什么时候把你的画送给我了呀?啊,这哪有的事儿啊!好,咱们当面对质。我让人把他找来。”
李明远开门出,片刻回。
吴部长进屋,一见姚连生和端然正坐的李明远,顿时脸色煞白,汗如雨下。
吴部长:“李经理,是我错了,我不该收姚连生的礼。”
李明远冷笑:“哼!我说呢……你收的姚连生的什么礼?”
吴部长:“一幅郑板桥的画。”
李明远:“那幅画你送给我了吗?”
吴部长:“没有。”
李明远:“现在哪里?”
吴部长:“在,在我的家里。”
李明远瞅了姚连生一眼:“姚连生,你听见了没有?”。
姚连生:“听见了。”对吴部长露出鄙夷的神情。
李明远:“吴部长,你犯的是店规的哪一条啊?给我背背。”
吴部长:“我犯的是企业财产防护规定的第七条——经理、部长、主任等,均不得接受下属的礼品和馈赠。如遇有婚丧嫁娶之事等,店员之间只可以书信表示……”
李明远:“够了,违犯了店规当怎么办?”
吴部长惭愧地低下了头。
李明远:“说呀!”
吴部长:“当辞。”
李明远:“那就照规定办吧。”
吴部长突然朝着李明远跪了下去:“李经理……”
李明远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说:“呸!真丢人!”
4、同记工厂 院内 外 日
一千余名被裁工人围聚在一幢办公楼前,有的气愤,有的呼叫,有的哭泣。
赵禅唐和赵胜轩站在二楼一个敞开的窗子前,满脸悲戚。
5、武百祥家 内 夜
何志文:“姑父,你裁谁也不该裁到我头上啊!我也没啥毛病,凭啥裁我?再说我又是你的外甥,这么多年来,我也就借你这么点儿光呗!”
百花一边安慰外甥一边对百祥说:“百祥啊,志文说的也是,这买卖是咱们家开的,你怎么能裁自己家的人呢?你不是犯傻吗?再说他爷爷奶奶那儿,你能交待得过去吗?”
何志文一边抹眼泪一边说:“自己家的人不用,用外人,哼,六亲不认!”
武百祥有些震怒,但马上又压下火气:“志文啊,你应当理解你姑父的苦衷,裁人是有原则的,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——一向先公后私。”
何志文:“什么原则?你不是说吃喝嫖赌的、犯毛病的、挑皮捣蛋的裁吗?我属于哪一类?你不是说文化浅的裁吗?我是乐亭县初中毕业,你要的是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,我不合格吗?再说同记商场的人基本不裁,特别是我们文具部,一个不动,你为什么偏动我?我是给你丢人了,还是给你现眼了?更何况我又是你的亲外甥!”
武百祥:“志文啊,消消火,消消火,听姑父跟你慢慢说。”
何志文捂着耳朵蹦着高地说:“我不听!我不听!我不听……”
武百祥迅即站起,一把扭过何志文,正色道:“你不听也得听!你看到了吗?大同百货店只留下几个老职工,其余的70多人都被解雇了;大罗新裁掉了30多人,其中包括你赵大伯的亲属;同记工厂裁掉了1000多人,其中包括你赵大伯内弟的丫头。被裁的人虽然也哭,也闹,但是终究没出大事儿。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?就是因为我同你赵大伯还有你徐叔叔,李叔叔,能秉公持正,坚持原则。还有一条就是我跟你赵伯伯裁员先从自己的亲属开刀,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!所以裁你不因为别的原因,就是因为你是我武百祥的亲外甥。”
何志文:“人家开买卖的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,你可倒好,就是不用自己家里的人!哼!那就让外人祸害你去吧!”
武百祥:“家族式的买卖没有一家干好的。我就打算从这次裁员开始,制订个规矩,今后同记用人,凡是和在职的职员、店员有诸如父子,叔侄,兄弟,翁婿等亲属关系的,一律不准进同记。如有隐瞒,一经查出,立即辞退。”
何志文不耐烦的:“好好好……我知道了。姑父,您说我眼下怎么办吧?你总不能让我上街要饭吧?”
武百祥被气笑了:“嘿嘿……志文啊,你的出路么,姑父我早已替你想好了……”
何志文瞪大了眼睛:“上哪儿啊?回关里家?我决不回去!”
武百祥摇了摇头:“是关里不假,不过不是关里家,而是北京。”
何志文:“你让我去北京做什么?”
武百祥:“去北京读书哇。你现在的知识太浅薄,根本不够用。要多读点书,将来好干点大事儿。”
何志文脸上的阴云散开了:“是和我忠新姐一样吗?”
武百祥:“不,她是读大学,你是去读高中,不过你高中毕业了之后,也可以考大学。”
何志文渐转喜悦:“姑父,您是好人,刚才我说话太冲动了,您不怪我吧?”
武百祥:“不怪,只要你不怪姑父就好。姑父已经给你联系好了,下礼拜就动身。你和你赵伯伯的那两个被辞的孩子一块儿走。”
何志文:“他们也去?”
武百祥:“那当然了。他那两个孩子也是在我的影响下辞掉的,我不给他们安排好出路,能对得起你赵伯伯吗!”
何志文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。
6、同记商场 内 日
各营业室热热闹闹的营业场面
7、大罗新 外 日
门口顾客出出入入的情景。
8、同记工厂 内、外 日
精简后所剩生产名牌产品的几个工厂的生产情景。
厂内秩序井然。同仁医院、职工浴池、理发馆……整齐地排列在一侧。
(6-8之画面的)画外音:
同记在这次“金贵银贱”金融风暴的沉重打击下,损失巨大,但是坚强的武百祥和他忠诚的伙伴们,凭着超人的胆识和智慧,终于挺过来了。同记也保住了。其原因除了客观上得到了社会各方面的支持之外,主观上同记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整肃,缩小了规模,精干了队伍,完善了“东伙公约”,同记变得更加结实,同记人也变得更加干练,更加坚强,更加成熟,更加不可战胜了。
9、同记商场 会议室 内 日
武百祥:“……今天的经济形势分析会就开到这儿吧,要抓紧时间,尽快落实。”
两个情报员和赵、徐、李三人陆续离去。
武百祥在收拾桌上的资料。
一名庶务部门的职员走进屋里,将一封信交给武百祥:“总经理,您的信。”
武百祥含笑点头,一见信封,迅速拆开,取出信纸和一迭照片。
武百祥立即开门叫住刚刚出门的职员:“唉,小路啊,你回来。”
职员的声音:“唉,武总经理,有什么事吗?”
武百祥:“你赶快把赵总经理给我请来。”
职员的声音:“好。”
武百祥兴奋地看信,看着看着,见赵禅唐进屋,便欣喜的大声地读了起来:“……百善学校建成了,轰动了整个乐亭县。这所学校是目前全乐亭县教学设备最全、占地面积最大、条件最好的学校。校长资历深、学识渊博,办学有素;教师多是天津一师、保定二师、滦县三师的优秀毕业生。图书馆藏书万余卷,大礼堂可容纳数百人……”
武百祥读着读着,竟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……
赵禅唐指点着武百祥哈哈的笑着说:“你看看你,你看看你,乐成了这样!像个孩子似的……”
赵禅唐也像孩子似的欣喜地说:“喔,我们的百禅学校诞生了,我们的百善学校诞生了……”
赵禅唐迫不及待的抢过信函,认真地看了起来,看着看着,他突然兴奋地说:“你看看,你看看,百祥啊,人家还要给咱们俩塑象呢……”
武百祥聚精会神地翻看着随信寄来的一张张的照片,心不在焉的说:“塑什么象呢?你我又不是神仙!”
武百祥一边看着照片,一边兴奋得直拍大腿。
赵禅唐:“我们的心思终究没白费,算是给家乡父老做了一点贡献。”
武百祥:“禅唐,你看(将照片展示给赵)这是教学楼;哎呀!这礼堂多漂亮……这是图书馆,这是果木图,这是学生们在做早操,这是滑梯,这是联合运动器材,这是孩子们在玩篮球……”
武百祥一张张的翻看着,喜不自胜。
赵禅唐:“唉呀,我要是能回去看看该有多好。”
武百祥:“那你就回去看看呗,你也好多年没回关里家了。”
赵禅唐摇了摇头:“不中啊,这边的事儿这么多,我的心静不下来呀。”
武百祥:“待形势稍好一些的时候,我陪你一快儿回去看看。”
赵禅唐:“好吧。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学生们上一堂经商课,你呢?”
武百祥:“我嘛,我回去第一件事是当一天小学生,重温一下我的童年梦……”
赵禅唐:“哈……哈……你真是童心未泯啊!快,快,信上不是说求你给学校题写校训吗!我给你找文房四宝去。”
片刻,赵禅唐拿笔墨纸砚等进屋,并为百祥铺展好。
武百祥略加思索,随即挥笔疾书了“勤、朴、诚、勇”四个大字,又在大字的上端题上一行小字——“百善学校校训”。然后又在下端落款处写下了“武百祥”三个字。最后又将自己的姓名印章在印泥盒里醮了几下,尔后重重的盖在了落款的下方。
赵禅唐读道:“勤、朴、诚、勇,好!字儿写得也好”
10、武百祥家 内 夜
灯下,武百祥手执毛笔,在桌前聚精汇神地一边思索着一边落笔。
武妻端过一杯水,放在武百祥的跟前。
武妻:“喝碗蜂蜜水吧。这是又写啥呢?你呀——上班忙,下班比上班还要忙!”
武百祥:“我在给百善学校写首校歌。我读给你听啊!——
渤海之北,燕北之东,海洋沃野,我校百善设其中。姐妹兄弟,乐乐融融,好研究,希创造,开发知识才能。生活俭朴,做事忠诚,矢勤矢勇,前途光明。重礼义,亲师友,爱群爱国,道本大同。”
百花:“你这都是些文诌诌的词儿,我哪儿懂啊。”
百花目不转睛地瞅着丈夫的眼睛,她虽然不甚懂这些诗句的含义,但她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丈夫的智慧和才情,她陶醉了。
武百祥:“你怎么这么瞅着我?”
百花笑了笑:“天不早了,该睡觉了。”
武百祥:“我还得谱曲呢!”
百花:“哎呀,都快天亮了,明天再谱吧。”
百花说罢,一把抱住了武百祥,把脸埋进了丈夫的怀里。
11、同记商场 会计室 内 日
武百祥刚一进屋,还未来得及处理手头事物,只见某职员领进一位妙龄少女,敲门后走了进来。
某职员:“总经理,这位姑娘找您。”
姑娘纳头便拜,并哭泣着不肯起来。
武百祥:“姑娘,快快起来,这是咋回事啊?是我的店员欺负你了?”
姑娘:“不,是赛克先生让我来找您的。”
武百祥:“赛克?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?”
姑娘:“昨天傍晚,我走在回家的路上……”
12、(闪回)哈尔滨市 某偏僻街巷 外 黄昏
姑娘在街上匆匆地走着,迎面开来的一辆小汽车,突然“嘎”的一声,停在了姑娘的对面。接着车门打开,车上跳下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人。
姑娘十分害怕,战战兢兢地向一旁躲闪。
两个流氓嬉皮笑脸的阻挡拦截。
钱少爷:“喂,小妮子,这是上哪儿去呀?呵呵……来,陪阿哥玩玩。”
钱少爷说罢,便去动手摸姑娘的脸蛋。
小流氓:“走吧,小姐,陪我们钱少爷玩玩去吧,嘿嘿……有你的好处。”
姑娘羞怯而惊恐地一边躲闪一边说:“你们干什么?我要喊人了。”
钱少爷:“哟,喊人?喊吧!看谁敢把钱少爷我怎么样?”
小流氓:“小姐,你知道他是谁吗?他是滨江区警察局长的大公子,谁敢惹他!还是快乖乖地跟我们少爷走吧。”
二人说罢,便来动手拉扯姑娘。
姑娘挣扎着,喊叫着:“救命啊,救……”
小流氓掏出手帕,堵住了姑娘的嘴,姑娘连踢带踹地拼命地想挣脱。
这时,迎面过来五、六个行人,姑娘连忙向他们招手求救。
这几个人一见此景,又退回去,绕道走开了。
姑娘终是体力不支,被两个流氓拖进车里。车一溜烟地开跑了。
车开到一个僻静的无人处,慢慢地停了下来,此时天已经黑了。
小流氓从车下溜了下来,溜溜达达地走在了小车的前面。他在为车里的干坏事儿的钱少爷放哨。
塞克和王洛宾两个文学青年,向着小车的方向走来。二人边走边谈。走到小流氓跟前时,二人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小流氓,小流氓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连忙避开了。
赛克悄声说:“洛宾,你看这个人——不象是好人。”
王洛宾:“我也有这个感觉。”
二人放缓了脚步,并不时地回头张望,这时二人已走到了小车的跟前。
二人险些碰到车上,赛克楞了一下,突然听到车内传出挣扎和碰撞踢打车门的声音。
二人站住了,静听车内的动静。
这时,小流氓三步两步窜到车前,举拳便向王洛宾的头上打去。王洛宾伸出手臂挡住。
车里的响动声更大了。王洛滨迎击小流氓,赛克猛地拉开车门,一把拽出正趴在姑娘身上肆虐的钱少爷。
赛克朝着钱少爷挥拳便打,钱少爷一手提起裤子,一手还击。
赛克一拳击在钱少爷的脸上,钱少爷顿时满面开花,鲜血直流。
钱少爷连忙以手捂面,他的尚未系上扣的裤子顿时脱落下来。月光下,一个白亮的屁股露了出来。
那边王洛宾亦身手不凡,只打得小流氓嗷嗷直叫。
赛克一脚把钱少爷踢倒在地,并骑在他的身上痛打起来。
塞克:“看你还为非作歹不!”
钱少爷:“哎呀,小爷,快饶了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王洛宾边打便说:“小兔崽子,看我送你们到警察局去!”
小流氓:“啊……好,好……快别打了,我跟你到警察局去就是了……”
塞克:“上什么警察局!警察局竟替坏人张目。对这种流氓,就得咱们教训他。”
此时,车内的姑娘已整理好衣装,惊魂未定地走下车来。
姑娘匆匆走到塞克的跟前:“大哥,放了他吧!”
塞克:“你这姑娘真不明事理,他糟蹋你,你还替他求情?”
姑娘躬下身去,在塞克的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话,赛克一听,顿时住了手。
塞克:“看在这个姑娘说情的面子上,老子今天饶了你,快滚吧。”
塞克说罢,又来到王洛宾的跟前,用手使劲儿地掐了一下王洛宾的胳膊,并向他使了个眼色。
王洛宾又狠狠地在小流氓的身上补了一拳,问:“还敢不敢为非作歹了?”
小流氓:“哎呀,我再也不敢了,小爷……”
王洛宾又朝着小流氓的屁股上踢了一脚:“还不快滚!”
两个流氓匆匆地钻进车子,车一溜烟地开跑了。
姑娘跪在地上:“两位大哥,谢谢你们救了我。”
王洛宾扶姑娘起来后问塞克:“赛克,怎么能轻易放了他们呢?”
赛克:“洛宾,你知道咱们刚才打的是谁吗?”
王洛宾;“谁?”
塞克:“你问这位姑娘吧。”
姑娘对王洛宾说:“大哥,刚才这位大哥打的那个人是滨江区警察局长的儿子。”
赛克一惊:“什么?真的吗?”
姑娘:“他们劫我时,那个小流氓说的。”
王洛宾紧张的:“赛克,咱们快走!不然要惹麻烦。”
赛克:“姑娘,快跟我们离开这里。”
两个人带着姑娘跑开了。
跑着跑着,迎面开来两辆小车。
赛克:“不好,这车肯定是他们的。我们该怎么办?”
王洛宾:“我们跟他们拼了。”
赛克:“姑娘,你赶快溜走。如果我们出了事,你便去同记找武百祥,让他想办法救我们。”
姑娘垂泪说:“大哥,都是因为我,害了你们……”
赛克:“别说没用的了,快走。”
塞克说罢,把姑娘推向了叉道儿的树林里。
两辆小车迎面堵住了赛克、王洛宾的去路。
先从车上钻出来的是钱少爷,紧接着两辆车上先后跳下了四五个大汉。
钱少爷手臂一挥:“哼哼,他妈的,你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真是活腻了,给我上。”
几个人窜上前来与赛克、王洛宾交起手来。
交手几个回合之后,王、赛二人终因寡不敌众,被几个人按住,塞进车里。
钱少爷四下张望着问:“妈的,那个小妮子呢?”
众歹徒:“快上车吧,大哥,姑娘还不有的是!”
钱少爷:“妈的,便宜了这个小妮子,我抓住她非整死她不可。”
两辆车一阵风似的开跑了。
躲在林子里的姑娘,眼角淌下了两行泪水。(闪回结束)
13、同记商场 总经理室 内 日
武百祥:“真是岂有此理!这叫什么世道!姑娘,你别上火,我来想办法救他们二人。”
刚好王会计进屋,给武百祥送报表。
武百祥接过报表后说:“王先生,你把李经理给我请来。”
王先生出。
片刻,李明远来到武百祥的办公室。
李明远:“武百大,您找我有事儿?”
武百祥:“明远哪,你不是跟警察厅长高其栋挺熟吗?”
李明远:“那没说的,怎么了?”
武百祥:“太好了!快,你马上去找他。塞克你不认识吗?”
李明远摇了摇头,皱眉思索起来。
武百祥:“就是经常给咱们画广告的那位……”
李明远:“啊,我想起来了,他还会写诗……”
武百祥:“对,就是他,他和他的一个会写歌儿的朋友王洛宾,让警察局给抓走了。你去求求高其栋,求他赶快放人。赛克是我的朋友。”
李明远:“他们俩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呀?”
武百祥:“哎呀,来不及详细说了,滨江区警察局长的儿子昨天晚上(用手一指身旁的那个姑娘)拦截调戏这个姑娘,让赛克和王洛宾给碰上了。赛克他们俩就把那小子给一顿胖揍,后来来了一帮警察,就把他们俩给抓走了。就这么回事儿,听明白了吧?你赶快去吧,一定要找到高厅长,时间一长,他们俩会被打坏的。”
李明远:“好,我马上去。”
14、东省特别区警察厅 大楼 外 日
李明远向警察局门口走去。
15、东省特别区警察厅 大楼 内 日
门内把门的警察正在验看一个人的证件,验后放入。
守门警察一抬头看见李明远,忙点头哈腰地与之寒喧。
守门警察:“您好,李经理,找我们厅长?”
李明远:“不错,高厅长在家吗?”
守门警察:“在家,快里边请。”
16、东省特别区警察厅 高其栋厅长办公室 内 日
李明远向高其栋陈述完经过,高其栋气得青筋暴绽,他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。
高其栋:“简直太没王法了!(随即要通了滨江区警察局的电话)喂,找你们白局长,什
么?我是谁,我是专管你们局长的厅长!”
高局长说罢,愤愤地喘着粗气
李明远:“别生气,只要他们能放人就算了。”
高其栋:“你看他们这套作风!一个小兔崽子也敢凶声凶气地问我是谁!”
电话回声:“喂,是高厅长吗?”
高其栋:“不错,是我……”
电话回声:“啊,我……我正在处理公务,请问你老有何吩咐?”
高其栋:“我问你,你的花花太岁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无耻勾当?”
电话回声:“厅长,我不知道哇,我儿子不跟我住在一起。”
高其栋:“你那个没教养的崽子,昨天晚上强奸了人家黄花闺女……”
电话回声:“不会吧?通常都是有些姑娘主动去找我儿子的……”
高其栋:“放你娘的屁!你再包庇他,我就撤了你!你给我竖起狗耳朵听好了,就在你儿子为非作歹的时候,有两个青年替你教训了他。结果你儿子却领着一帮警察,把那两个见义勇为的青年给抓起来了……”
电话回声:“这事儿我一点也不知道哇,不会是我们滨江警察局的人干的吧?”
高其栋:“你别跟我耍花腔!赶快给我放人!如果这两个人有一根毫毛受损,我就拿你是问。听明白了吗?”
电话回声:“是,是,小的不敢,小的不敢……没别的事儿我撂了啊……”
高其栋:“谁说没别的事儿!你对你儿子打算怎么处理?”
电话回声:“我回家之后,一定好好教训他。”
高其栋:“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!你要是识趣儿的话,就让你儿子到你那里去自首。不然的话,我可要抓人了。”
高其栋说罢,“啪”的一声,放下了电话。
李明远站起身来:“高厅长如此为民申张正义,可敬!可敬!”
高其栋:“警察是干啥的?警察就是维护社会治安、打击坏人、保护老百姓的。可是如今我们好多警察,不但不保护老百姓、打击坏人,反而自己为非作歹。真是没办法!咳!”
李明远:“是啊,你应该利用你的职权,好好教训教训那些披着警察的外衣、专干流氓地痞勾当的恶棍!他们简直给警察丢尽了脸。”
高其栋苦笑:“谈何容易呀!扯耳腮动,你知道他们都谁连着谁呀!你这儿申张正义呢,说不上哪天就被莫明其妙地撤职了。唉!所以呀,当今这人啊,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今天这事儿,要不是你出面,再加上武先生的人格,我才不管这闲事儿呢。”
李明远:“多谢高厅长的关照,今后您个人如果有什么事儿用到我李明远的话,请尽管吱声。啊!”
高其栋:“好!好!你放心吧,赛克和王洛宾不会怎么样的。请代我转告武先生,我高其栋非常敬重他,也很想和他成为朋友。不过我听人说,武先生很不愿意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,我理解他。如今这官场上,真是没几个好人。当然了,我也不能算纯粹的好人,不过,我还不是那么很坏。对吧——李经理?”
李明远哈哈大笑着说:“高厅长说话真有意思。我们武先生是很痛恨官场的黑暗,痛恨邪恶和腐败,但他对官场中的好人,一直都是很敬重的。比如我今天上您这儿来,就是他点名让我找您的。他说,警察厅里只有您有正义感,可以主持公道……”
高其栋一把握住李明远的手,受宠若惊的问:“武百祥真是这么说的?”
李明远:“那还有假!改日咱们几个——你、我、武先生,还有赵先生和徐先生,咱们在一起坐坐。”
高其栋:“那感情好了!到时候我做东。”
17、武百祥家 内 夜
塞克和王洛宾获释的当晚,来到了武百祥的家里。
赛克将武百祥介绍给王洛宾说:“这位就是武先生。”
王洛宾紧紧握着武百祥的手说:“久闻武先生大名,今日幸会。”
赛克指着王洛宾对武百祥说:“他就是我跟您经常提起的王洛宾,他擅长作曲,还会画画。”
武百祥:“早就听说国人中有个大才子叫王洛宾的,只是一直无缘谋面……”
王洛宾:“多亏了武先生和李先生搭救,不然你我之间有可能永远见不着了。”
武百祥:“哪里话,哪里话,我不过是按着主的旨意,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罢了。”
王洛宾见到开着盖的钢琴:“武先生还会弹钢琴?”
武百祥:“谈不到会,不过是看书或者写字累了的时候,活动活动手指头而已。”
赛克:“武先生过谦了。洛宾,你不知道哇,武先生作词作曲的本领不在你我之下啊。他自己作词谱曲的《诗篇百首国韵歌》,不仅出版了,而且还由百代公司灌制了唱片,向全国发行呢!据我所知,省内外的好多教会都在传唱武先生的《诗篇百首国韵歌》呢。”
王洛宾:“啊!是这样的。我正在到处收集民间歌曲,武先生,可否将您的这个集子赐给学生一本?”
武百祥:“赛克,你净瞎说,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鲁班门前玩锛吗!”
王洛宾:“武先生,我说的都是真话,决非客套。您如果还有‘国韵歌’的话,一定要送我一本。
因为我对宗教歌曲还真的从来没涉猎过!”
武百祥:“自从我自办教会之后,我一切都想摆脱它那套洋玩艺儿,就自己创作出了这套东西。
我写的并不见得好,不过是敝帚自珍罢了。既然你真心喜欢,我就送你一本。”
武百祥说着,在书架上找出一本自作的《诗篇百首国韵歌》。
武百祥端坐桌前,展开歌曲集的扉页,提起毛笔,规规矩矩的在扉页的一侧,竖着写下了“洛宾
方家不吝赐教”几个比小楷大些的正楷字,在另一行写下了“民国十八年,武百祥赠”几个小字。
在武百祥将书递给王洛宾时,赛克说道:“武先生,还有我呢。”
武百祥一笑:“你着什么急呀!”
武百祥又取出一本“国韵歌”题字后赠与赛克。
王洛宾和赛克一边珍玩着歌本一边说:“谢谢!谢谢!武先生。”
武百祥:“赛克、洛宾、你们俩在哪儿做事呢?”
赛克:“我还在铁路上混呢。”
王洛宾:“我一直闲着没事,最近赛克推荐我参加部队的服务团,我正犹豫呢。”
武百祥:“要不你们俩都留在同记吧。”
王洛宾:“谢谢武先生的美意。我这个人呆不住,就愿意在外边闯,我想还是先到部队服务团去试试再说吧。如果那儿不如我得意,我再回头来找您。”
武百祥:“也好。”
赛克:“我也暂时不想离开铁路。再说对于经商,我实在是外行。如果武先生需要我帮您干点儿美术或文学方面的事儿,那就还和以前我帮您画广告一样,——业余帮您干吧。”
武百祥:“中,人各有志,不能勉强。洛宾愿意到外边闯就闯去吧,不过你可得注意,如今这个世道太过混乱,可千万别走错了路哇!”
王洛宾:“谢谢您的忠告!武先生,请您放心。我王洛宾所做的一切事情,都会对国家、对民族,对我的良心负责的。”
武百祥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赛克,你就给我当个兼职秘书吧。事儿也不多,就利用你的业余时间,帮我写个材料、起草个文件啥的,中不?”
赛克:“行,没问题。”
武百祥:“我知道你也不宽裕,我每月给你开200块钱,补贴补贴。”
赛克:“那哪好意思呀,您才挣160块,却给我200块,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,还不得骂我呀!
我一文钱不要,就尽尽朋友的义务吧。”
武百祥:“我武百祥从来不白使唤人,而且我说话从不更改。”
赛克一抱拳,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道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武百祥:“咱们说干就干,赛克,你先把这件事帮我完成了吧……”
武百祥说着在书架上找出了一沓约有半寸多厚的毛笔小楷书稿,递给赛克。
武百祥:“这是我应商务出版社之约,刚刚脱稿的一本自传体的书,我的文笔拙劣,请你帮我润色润色……”
赛克双手捧过书稿,神情庄重的凝视着……
镜头特写:宣纸本的中间位置上,竖书着钟绍京体的“五十年自述”几个字,左下方落款“武百祥”。
赛克掀开了封页,露出了第一页:
庄端的小楷,竖书的一行行清晰秀美的文字……
(画外音:武百祥的声音)读书时代(光绪十四年,祥九岁)
光绪十四年正月,我方九岁,入了本庄何先生的学房,照例先读百家姓、三字经,然后念“大学”、“中庸”、“论语”、“孟子”……我生活浮燥,而且还粗鲁,轻易也记不住,不过人一已百,人十已千,勉强在呆读呆背上,还可以敷衍过去,至于书中的意义,我丝毫都不懂得。
从那时候我就犯一种怪癖,即无论在什么地方,或是在读书或是在背书时,我的小脑袋里总盘旋着一个梦想,象小孩当大风天拣枣吃,捉家雀,或踏着树叶跑来跑去……画小和尚拉屎……雕影人(我们家乡有一种影戏是用驴皮雕成各种人形,在灯下演映的),因此我愈显得顽皮淘气了……
18,(资料片)九•一八事变
(画面)1931年9月18日,日本帝国主义驻中国东北的关东军突然袭击沈阳北大营的中国驻军,此日占领了沈阳城……
映出字幕:一九三一年“九•一八”事变。
画外音:1931年9月18日,日本帝国主义驻中国东北的关东军,突然袭击了沈阳北大营的中国驻军,悍然挑起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。由此,日本帝国主义的魔爪开始伸向了中国。由于国民党采取了不抵抗主义,日本帝国主义仅用了4个月零18天的时间,便占领了东三省。
1932年2月5日,哈尔滨沦陷。
画面:日本兵占领哈尔滨霁虹桥。
字幕:“一九三二年二月五日
19、哈尔滨 火车站 货场 外 日
在日军刺刀的威逼下,中国苦力在卸日货。货物箱上印着日文——日本制造。
20、哈尔滨 水上码头 外 日
一艘满载国货的货轮缓缓的驶进道外码头。
货场上,众多的货主向前涌去。
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叱骂着将货主拦住。
船靠岸后,鬼子喝住了船上人,一个人也没让下来。
四五个日本兵窜上船去,用刺刀挑开蒙在货物上的苫布,露出了满船的用中文标有哈尔滨多家商号的货箱。其中有不少收货人写有“同记”的字样。
日本兵用刺刀撬开箱子,散露出来的尽是些肥皂、陶瓷之类的货物。
一个日本兵走下船来,向码头上的日宪兵头目报告了检查的情况……
日宪兵头目把手一挥,恶狠狠的用日语说:“统统地沉入江里!”
货轮一件货物也未卸下,便被勒令离港了。
气愤已极的接货人冲上码头,抗议日本强盗的无理行径……
日宪兵一边“八格”“八格”的骂着,一边用枪托驱赶接货人……
走到码头边沿的甲接货人,朝地上狠狠得吐了一口吐沫,愤怒的骂道:“强盗!”
一个懂汉语的宪兵头目听罢,登时瞪圆了眼睛,怒气冲冲的向甲接货人走去,朝着甲接货人的腰部飞起一脚,甲接货人被踹进了江里。
落水人在水中挣扎……
岸上日宪兵发出阵阵的狂笑。
几个会水的接货人甩掉衣服,纵身跳入江中……
其他的接货人被激怒了,一齐向日宪兵头目涌去。
日宪兵头目拔出战刀,高高举起,用汉语嘶鸣道:“死了死了的……”
众日宪兵同时的把手中的长枪掉了一个个儿,把上刺刀的一端对准了中国人。
几个跳进水中的人把被日宪兵头目踢进水里的人搭救上岸。
几个见义勇为的中国人把救人者拉上岸来。
货轮离港后被日本人押送着驶入中流。
船上的中国工人在日本宪兵刺刀的威逼下,将中国货物一箱箱地抛入江中……
岸上的接货人和众多的中国民众怒不可遏……
21、哈尔滨附近公路哨卡 外 日
两辆满载货物的货运汽车,沿着弯弯曲曲的沙石公路,向哈尔滨行进。
哨卡站处,一根长长的车辆阻行杆横卧着。阻行杆的两端立有持枪的日宪兵。
哨卡处另有高高的岗楼一座,内有日宪兵对公路进行监视。
两辆载货汽车行至哨卡处,乖乖的停了下来。阻行杆两侧的宪兵迎了上去。
岗楼里的日宪兵也从岗楼里走了出来。
日宪兵走到两辆汽车跟前,押车人和装卸工从驾驶楼里走出。
押车人奉命打开车箱板,装卸工奉命掀开苫布。
日宪兵上前验看货物。
货物的包装箱上收货人,均是哈尔滨“恒发源”、“大罗新”、“天丰涌”等各商号的名称,发货人皆是“长春”、“营口”、“天津”等南边城市的口岸名称。
一日宪兵小队长看了看包装物上的汉字,轻蔑的用日语说:“啊——中国货!烧掉!统统地烧掉!”
一位押货员连忙向前施礼道:“太君,我们是中国的良民,从长春和营口进的货,都是些日用品,没有问题的……”
日宪兵小队长转用汉语戏虐地说:“中国货的不好,要进日本的货!”随即发出一阵狂笑。
几个鬼子走到两辆车前,口里叽哩哇啦地用日语命令押车人往空地上卸货。
随车的装卸工只好照办,不大一会儿工夫,两辆货车上的货物便被卸光。
原本平坦的空地上,刹那间隆起了一座“小山”。
一个日宪兵拎了一桶汽油过来,往货箱上转圈淋洒。
另一个日宪兵点燃了手中的火把,而后走到货堆跟前,把火把投向货物,即刻,火焰冲天而起……
几个日本人望着熊熊的火焰,发出阵阵的狂笑。
几个押车的中国人满腔的愤怒,却又不敢言语。
22、同记商场 营业厅 内 日
武百祥怒不可遏:“岂有此理!交通封锁,经济受制,外埠货源断绝,自产又缺少原料!这买卖还怎么做呀!强盗!强盗!简直是强盗!”
赵禅唐:“百祥,制怒吧,生气也没有用!”
武百祥:“日本人想用这种办法来逼我们中国商人卖日货,我还就偏不卖!禅唐,你马上安排人,在商场所有的日货货架上,都贴上‘停售’的标签!”
赵禅唐:“费那个事干啥!把日货从货架上都撤下来不就结了。”
武百祥:“不!我偏偏要摆着,还就是不卖。”
赵禅唐:“万一要是让日本人看见了……”
武百祥:“我就是给他日本人看的,看它能奈我何!另外,请你马上通知驻东京的外柜,立即撤回来,从今以后,日本货我同记不进了!”
赵禅唐:“好!百祥,这才是我们中国人的骨气!”
23、同记商场 营业厅 内 日
店员们在往货架上日货处贴上“此是日货,停售”、“日货、停售”等字样的标签。
店员在营业厅各显要位置处张贴“用日货可耻”、“用国货光荣”、“用爱国布”、“穿爱国鞋”、“戴
爱国帽”、“拒售日货”等标语。
店员和顾客沸沸扬扬,不时地有顾客鼓掌叫好。
24、同记商场 营业厅 内 日
在营业厅一隅的一个隐蔽处。青年店员陈远孚、白涛、于浣非等三人,正在聚精会神的用铁笔在钢板上刻划腊纸。
三个人一抬头,突然发现武百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,三个人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。白涛和于浣非竟然不会说话了,陈远孚连忙用东西去遮盖腊纸。
却见武百祥不动声色的用手移开了蒙在钢板上的遮盖物,拿起腊纸,认真地看了起来。
特写——腊纸上已被刻划成白碴的标题大字——《告全市同胞书》(用毛笔字描刻的),
下面是刚刻到一半的密密麻麻的小字。
武百祥看了一阵,顿时吃了一惊,他瞪大了眼睛,又瞅了瞅几个年轻人。
陈远孚等三个人愈加紧张起来。
武百祥向周围看了看,见没有什么异常,便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,低声说:“跟我来。”
三个人急匆匆地收拾好东西,跟随武百祥走开了。
(第二十八集完)